文字又来重李唐 如何万里竟投荒 池枯犹滴投荒泪 藐姑难传去国泪 出自柳宗元的那首诗

2024-05-17 00:40

1. 文字又来重李唐 如何万里竟投荒 池枯犹滴投荒泪 藐姑难传去国泪 出自柳宗元的那首诗

《柳侯祠》文字由来重李唐,如何万里竟投荒?池枯犹滴投荒泪,邈古难传去国神?自昔才名天所扼,文章公独耀南荒?旧泽尚能传柳郡,新亭谁为续柑香?

文字又来重李唐 如何万里竟投荒 池枯犹滴投荒泪 藐姑难传去国泪 出自柳宗元的那首诗

2. 解释 文字由来重李唐, 如何万里竟投荒 池枯犹滴投荒泪, 邈古难传去国神

《柳侯祠》文字由来重李唐,如何万里竟投荒?池枯犹滴投荒泪,邈古难传去国神?自昔才名天所扼,文章公独耀南荒?旧泽尚能传柳郡,新亭谁为续柑香?

3. 谁知道《柳侯祠》余秋雨这首诗?

《柳侯祠》   余秋雨 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

    客寓柳州,住舍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。夜半失眠,迷迷顿顿,听风声雨声,床
边似长出齐膝荒草,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,青衫灰黯,神色孤伤。第二天一早
,我便向祠中走去。

    挡眼有石塑一尊,近似昨夜见到神貌。石塑底座镌《荔子碑》《剑铭碑》,皆
先生手迹。石塑背后不远处是罗池,罗池东侧有柑香亭,西侧乃柳侯祠。祠北有衣
冠墓。这名目,只要粗知宗元行迹,皆耳熟能详。

    祠为粉墙灰瓦,回廊构架。中庭植松柏,东厢是碑廊。所立石碑,皆刻后人凭
吊纪念文字,但康熙前的碑文,都已漫漶不可辩识。由此想到,宗元离去确已很远
,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,也已截截枯朽。时值清晨,祠中寥无一人,只能静听自己
的脚步声,在回廊间回声,从漫漶走向清晰,又从清晰走向漫漶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

    柳宗元到此地,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。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,进行
贬放罪人的所在,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,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。西伯利亚还有
那分开阔和银亮,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,潮湿蒸郁,暗无天日,人烟稀少
,瘴疫猖獗。去西伯利亚的罪人,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,这里没有
,投下多少具文人的躯体,也消蚀得无影无踪。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,
御笔一划,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。

   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。他的被贬,还在十年之前,贬放地是湖南永州
。他在永州待了十年,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。亲族朋友不来理睬,地方官员时时监
视。炎难使他十分狼狈,一度蓬头垢面,丧魂落魄。但是,炎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
,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,中
国文化史拥有了《永州八记》和其他篇什,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
。

    照理,他可以心满意足,不再顾虑仕途枯荣。但是,他是中国人,他是中国文
人,他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。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,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。
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,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。这年年初
,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,他还是按捺不住,欣喜万状,急急赶去。

   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,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。他随口吟道:

    南来不做楚臣悲,
    重入修门自有期。
    为报春风汩罗道,
    莫将波浪枉明时。

         (《汩罗遇风》)

   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,读着总让人不舒服。他提到了屈原,有意
无意地写成了“楚臣”,倒也没有大错。同是汩罗江畔,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与今
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,心境不同,心态相仿。

    个人是没有意义的,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,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
,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,只有颤栗在众口交铄下的疲软肉体,只有上下左
右排行第几的座标,只有社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,只有种种伦理观念的组合和会聚
。不应有生命实体,不应有个体灵魂。

    到得长安,兜头一盆冷水,朝廷厉声宣告,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。

    朝廷像在给他做游戏,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去。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
,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立的人格。多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,让你记
住:你不是你。

    柳宗元凄楚南回,同路有刘禹锡。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,不能让这两个文人
待在一起。到衡阳应该分手了,两们文豪牵衣拱手,流了很多眼泪。宗元赠别禹锡
的诗句是:“今朝不用临河别,垂泪千行便濯缨”。到柳州时,泪迹未干。
   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,那是在嘲谑自己: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
”。悲剧,上升到滑稽。

    这年他四十三岁,正当盛年。但他预料,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。
他四处打量,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,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。

    他无法预料的是,这个罗池庙,将成为他的祠,被供奉千年。

    不为什么,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。

    屈原自没于汩罗江,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。幸好回来,柳州、永州无所谓
,总比在长安强,什么也不怕,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。中国,太寂寞。

    在柳州的柳宗元,宛若一个鲁滨逊。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,利用着,挖了
井,办了学,种了树,修了寺庙,放了奴婢。毕竟劳累,在四十七岁上死去。
   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,一般被称为政绩。当然也对,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
,每件事,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,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,并不考据何种
政治规范;作了,又花笔墨加以阐释,疏浚理义,文采斐然,成了一种文化现象。
在这里,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,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,营业
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。在当时的中国,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,如果多一
些,该多好。

   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。他死后,一代又一代,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
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,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,在南下的路途中,一想到柳宗元
,心情就会平适一点。柳州的历代官吏,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。这些都
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。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,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
化了文人意识,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,为光绪十八年间
柳州府事蒋兆奎立,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,说他从柳宗元身上
看到了学识文章、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一。“夫文章政事,不判两途,侯固以文章
而能政事者,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,俾乱虑滞志,无所容入,然后理达而事成,
故其惠化至今。”为此,他下快心重修柑香亭,没有钱,就想方设法,精打细算,
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帐。亭建成后,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,所谓“每于
公退之暇,登斯亭也,江山如是,蕉荔依然,见实闻花,宛如当日”,不能不说,
这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,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。
    更多的是疑问。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、重重疑问,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
人苦苦思索:

    文字由来重李唐,
    如何万里竞投荒?

    池枯犹滴投荒泪,
    邈古难传去国神……

    自昔才名天所扼,
    文章公独耀南荒……

    旧泽尚能传柳郡,
    新亭谁为续柑香?

    这些感叹和疑问,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。旧石碑模糊了,新石碑又续上
去。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,郭沫若题,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。当时,柳宗
元变成了“法家”,衣冠墓修得很漂亮。

   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。他说:“这两年柳州的开
放和起,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。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。”这位副市
长年岁尚轻,大学毕业,也是个文人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

   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。中国文人的命运,在这里裸裎。

    但是,日近中天了,这里还是那样宁静。游人看是一个祠堂,不大愿意进来。
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,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。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,少年
们放轻脚步,离它们而去。

    静一点也好,从柳宗元开始,这里历来宁静。京都太嘈杂了,面壁十年的九州
学子,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。结果,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,脆亮的吆喝填满了
疏朗的胸襟。唯有在这里,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出,重新凝入心灵,并蔚成
方圆。它们突然变得清醒,浑然构成张力,生气勃勃,与殿阙对峙,与史官争辩,
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。世代文人,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,三分自信。华夏文
明,才不至全然黯喑。朝廷万万未曾想到,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,点化了民族的精
灵。

    好吧,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。明天,或许后天,会有一些游人,一些少
年,指指点点,来破读这些碑文。

谁知道《柳侯祠》余秋雨这首诗?

4. 求余秋雨《柳侯祠》全文,谢谢!

柳侯祠作者: 余秋雨   客寓柳州,住舍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。夜半失眠,迷迷顿顿,听风声雨声,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,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,青衫灰黯,神色孤伤。第二天一早,我便向祠中走去。
  挡眼有石塑一尊,近似昨夜见到神貌。石塑底座镌《荔子碑》《剑铭碑》,皆先生手迹。石塑背后不远处是罗池,罗池东侧有柑香亭,西侧乃柳侯祠。祠北有衣冠墓。这名目,只要粗知宗元行迹,皆耳熟能详。
  祠为粉墙灰瓦,回廊构架。中庭植松柏,东厢是碑廊。所立石碑,皆刻后人凭吊纪念文字,但康熙前的碑文,都已漫漶不可辩识。由此想到,宗元离去确已很远,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,也已截截枯朽。时值清晨,祠中寥无一人,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,在回廊间回声,从漫漶走向清晰,又从清晰走向漫漶。
 
  柳宗元到此地,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。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,进行贬放罪人的所在,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,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。西伯利亚还有那分开阔和银亮,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,潮湿蒸郁,暗无天日,人烟稀少,瘴疫猖獗。去西伯利亚的罪人,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,这里没有,投下多少具文人的躯体,也消蚀得无影无踪。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,御笔一划,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。
 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。他的被贬,还在十年之前,贬放地是湖南永州。他在永州待了十年,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。亲族朋友不来理睬,地方官员时时监视。炎难使他十分狼狈,一度蓬头垢面,丧魂落魄。但是,炎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,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,中国文化史拥有了《永州八记》和其他篇什,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。
  照理,他可以心满意足,不再顾虑仕途枯荣。但是,他是中国人,他是中国文人,他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。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,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。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,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。这年年初,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,他还是按捺不住,欣喜万状,急急赶去。
 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,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。他随口吟道:
 
  南来不做楚臣悲,
  重入修门自有期。
  为报春风汩罗道,
  莫将波浪枉明时。
  (《汩罗遇风》)
 
 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,读着总让人不舒服。他提到了屈原,有意无意地写成了“楚臣”,倒也没有大错。同是汩罗江畔,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与今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,心境不同,心态相仿。
  个人是没有意义的,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,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,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,只有颤栗在众口交铄下的疲软肉体,只有上下左右排行第几的座标,只有社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,只有种种伦理观念的组合和会聚。不应有生命实体,不应有个体灵魂。
  到得长安,兜头一盆冷水,朝廷厉声宣告,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。
  朝廷像在给他做游戏,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去。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,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立的人格。多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,让你记住:你不是你。
  柳宗元凄楚南回,同路有刘禹锡。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,不能让这两个文人待在一起。到衡阳应该分手了,两们文豪牵衣拱手,流了很多眼泪。宗元赠别禹锡的诗句是:“今朝不用临河别,垂泪千行便濯缨”。到柳州时,泪迹未干。
 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,那是在嘲谑自己: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”。悲剧,上升到滑稽。
  这年他四十三岁,正当盛年。但他预料,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。他四处打量,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,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。
  他无法预料的是,这个罗池庙,将成为他的祠,被供奉千年。
  不为什么,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。
  屈原自没于汩罗江,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。幸好回来,柳州、永州无所谓,总比在长安强,什么也不怕,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。中国,太寂寞。
  在柳州的柳宗元,宛若一个鲁滨逊。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,利用着,挖了井,办了学,种了树,修了寺庙,放了奴婢。毕竟劳累,在四十七岁上死去。
 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,一般被称为政绩。当然也对,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,每件事,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,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,并不考据何种政治规范;作了,又花笔墨加以阐释,疏浚理义,文采斐然,成了一种文化现象。在这里,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,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,营业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。在当时的中国,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,如果多一些,该多好。
 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。他死后,一代又一代,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,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,在南下的路途中,一想到柳宗元,心情就会平适一点。柳州的历代官吏,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。这些都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。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,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文人意识,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,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,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,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、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一。“夫文章政事,不判两途,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,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,俾乱虑滞志,无所容入,然后理达而事成,故其惠化至今。”为此,他下快心重修柑香亭,没有钱,就想方设法,精打细算,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帐。亭建成后,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,所谓“每于公退之暇,登斯亭也,江山如是,蕉荔依然,见实闻花,宛如当日”,不能不说,这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,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。
  更多的是疑问。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、重重疑问,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人苦苦思索:
 
  文字由来重李唐,
  如何万里竞投荒?
 
  池枯犹滴投荒泪,
  邈古难传去国神……
 
  自昔才名天所扼,
  文章公独耀南荒……
 
  旧泽尚能传柳郡,
  新亭谁为续柑香?
 
  这些感叹和疑问,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。旧石碑模糊了,新石碑又续上去。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,郭沫若题,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。当时,柳宗元变成了“法家”,衣冠墓修得很漂亮。
 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。他说:“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起,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。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。”这位副市长年岁尚轻,大学毕业,也是个文人。
 
 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。中国文人的命运,在这里裸裎。
  但是,日近中天了,这里还是那样宁静。游人看是一个祠堂,不大愿意进来。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,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。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,少年们放轻脚步,离它们而去。
  静一点也好,从柳宗元开始,这里历来宁静。京都太嘈杂了,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,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。结果,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,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。唯有在这里,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出,重新凝入心灵,并蔚成方圆。它们突然变得清醒,浑然构成张力,生气勃勃,与殿阙对峙,与史官争辩,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。世代文人,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,三分自信。华夏文明,才不至全然黯喑。朝廷万万未曾想到,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,点化了民族的精灵。
  好吧,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。明天,或许后天,会有一些游人,一些少年,指指点点,来破读这些碑文。

5. 谁知道《柳侯祠》余秋雨这首诗?

  《柳侯祠》   余秋雨
  1
  客寓柳州,住舍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。夜半失眠,迷迷顿顿,听风声雨声,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,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,青衫灰黯,神色孤伤。第二天一早,我便向祠中走去。
  挡眼有石塑一尊,近似昨夜见到神貌。石塑底座镌《荔子碑》《剑铭碑》,皆先生手迹。石塑背后不远处是罗池,罗池东侧有柑香亭,西侧乃柳侯祠。祠北有衣冠墓。这名目,只要粗知宗元行迹,皆耳熟能详。
  祠为粉墙灰瓦,回廊构架。中庭植松柏,东厢是碑廊。所立石碑,皆刻后人凭吊纪圌念文圌字,但康熙前的碑文,都已漫漶不可辩识。由此想到,宗元离去确已很远,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,也已截截枯朽。时值清晨,祠中寥无一人,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,在回廊间回声,从漫漶走向清晰,又从清晰走向漫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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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柳宗元到此地,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。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,进行贬放罪人的所在,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,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。西伯利亚还有那分开阔和银亮,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,潮圌湿蒸郁,暗无天日,人烟稀少,瘴疫猖獗。去西伯利亚的罪人,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,这里没有,投下多少具文人的躯体,也消蚀得无影无踪。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,御笔一划,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。
 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。他的被贬,还在十年之前,贬放地是湖南永州。他在永州待了十年,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。亲族朋友不来理睬,地圌方圌官圌员时时监圌视。炎难使他十分狼狈,一度蓬头垢面,丧魂落魄。但是,炎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,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,中圌国文化史拥有了《永州八记》和其他篇什,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。
  照理,他可以心满意足,不再顾虑仕途枯荣。但是,他是中圌国人,他是中圌国文人,他是封圌建时代的中圌国文人。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,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。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,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圌惑。这年年初,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,他还是按捺不住,欣喜万状,急急赶去。
 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,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。他随口吟道:
  南来不做楚臣悲,
  重入修门自有期。
  为报春风汩罗道,
  莫将波浪枉明时。
  (《汩罗遇风》)
 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,读着总让人不舒服。他提到了屈原,有圌意无意地写成了“楚臣”,倒也没有大错。同是汩罗江畔,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与今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,心境不同,心态相仿。
  个人是没有圌意义的,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,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,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,只有颤栗在众口圌交铄下的疲圌软圌肉圌体,只有上下左右排行第几的座标,只有社圌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,只有种种伦圌理观念的组合和会聚。不应有生命实体,不应有个体灵魂。
  到得长安,兜头一盆冷水,朝圌廷厉声宣告,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。
  朝圌廷像在给他做游戏,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去。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,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圌立的人格。多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,让你记住:你不是你。
  柳宗元凄楚南回,同路有刘禹锡。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,不能让这两个文人待在一起。到衡阳应该分手了,两们文豪牵衣拱手,流了很多眼泪。宗元赠别禹锡的诗句是:“今朝不用临河别,垂泪千行便濯缨”。到柳州时,泪迹未干。
 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,那是在嘲谑自己: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”。悲剧,上升到滑稽。
  这年他四十三岁,正当盛年。但他预料,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。他四处打量,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,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。
  他无法预料的是,这个罗池庙,将成为他的祠,被供奉千年。
  不为什么,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。
  屈原自没于汩罗江,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。幸好回来,柳州、永州无所谓,总比在长安强,什么也不怕,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。中圌国,太寂寞。
  在柳州的柳宗元,宛若一个鲁滨逊。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圌职,利圌用着,挖了井,办了学,种了树,修了寺圌庙,放了奴婢。毕竟劳累,在四十七岁上死去。
 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,一般被称为政绩。当然也对,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,每件事,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,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,并不考据何种政圌治规范;作了,又花笔墨加以阐释,疏浚理义,文采斐然,成了一种文化现象。在这里,他已不是朝圌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,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,营业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。在当时的中圌国,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,如果多一些,该多好。
 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。他死后,一代又一代,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,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,在南下的路途中,一想到柳宗元,心情就会平适一点。柳州的历代官圌吏,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。这些都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。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,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文人意识,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,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,这位长沙籍官圌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,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、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圌一。“夫文章政事,不判两途,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,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,俾乱虑滞志,无所容入,然后理达而事成,故其惠化至今。”为此,他下快心重圌修柑香亭,没有钱,就想方设法,精打细算,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帐。亭建成后,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,所谓“每于公退之暇,登斯亭也,江山如是,蕉荔依然,见实闻花,宛如当日”,不能不说,这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,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。
  更多的是疑问。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、重重疑问,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人苦苦思索:
  文圌字由来重李唐,
  如何万里竞投荒?
  池枯犹滴投荒泪,
  邈古难传去国神……
  自昔才名天所扼,
  文章公独耀南荒……
  旧泽尚能传柳郡,
  新亭谁为续柑香?
  这些感叹和疑问,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。旧石碑模糊了,新石碑又续上去。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,郭圌沫圌若题,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。当时,柳宗元变成了“法家”,衣冠墓修得很漂亮
  。   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。他说:“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起,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。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。”这位副市长年岁尚轻,大学毕业,也是个文人。
  4
 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。中圌国文人的命运,在这里裸裎。
  但是,日近中天了,这里还是那样宁静。游人看是一个祠堂,不大愿意进来。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,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。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,少年们放轻脚步,离它们而去。
  静一点也好,从柳宗元开始,这里历来宁静。京都太嘈杂了,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,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。结果,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,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。唯有在这里,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圌出,重新凝入心灵,并蔚成方圆。它们突然变得清圌醒,浑然构成张力,生气勃勃,与殿阙对峙,与史官争辩,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。世代文人,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,三分自信。华夏文明,才不至全然黯喑。朝圌廷万万未曾想到,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,点圌化了民圌族的精灵。
  好吧,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。明天,或许后天,会有一些游人,一些少年,指指点点,来破读这些碑文。

谁知道《柳侯祠》余秋雨这首诗?

6. 《柳侯祠》读后感

一个柳州,一座柳侯祠,跨越千年的时光,仿佛能看到一位叱咤风云的文坛巨匠,拨开重重历史的凄风苦雨,沉着素雅、衣袂飘飘的向我们走来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一)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江雪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
  这首诗作于柳宗元被贬永州时期。他在柳州住了十年,过了十年孤寂清苦的日子,但心灵也因此而得到了平静,使得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会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在这种奇特的和谐中,《永州八记》诞生了,随时而来的还有许多其它篇什和人们的交口称赞,于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又一次文化高峰便凝聚而成了。永州的生活固然艰苦,但这样一个清静的环境对于一个文人来说并非不是一件好事。少了京都的繁华浮躁,多了一份洗练和豁达;少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,多了几分清闲自在,闲云野鹤,反而造就了诗人一身清白,得以完善和实现自我的价值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二)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柳州榕叶落尽偶题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宦情羁思共凄凄,春半如秋意转迷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山城过雨百花尽,榕叶满庭莺乱啼。
  从永州一路颠簸,一路跋涉,感受够了凄凉意,抛洒进了辛酸泪,最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柳州,竟是如此的一片荒凉之地!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。”本该是一场悲剧,无奈早已欲哭无泪,悲剧,竟上升为一场滑稽的闹剧。在我们今天看来,柳宗元的悲剧,就像是历史有意无意开的一个玩笑,演绎成了一场纷乱的闹剧,最终又草草收场。从到达柳州的那一天起,柳宗元已是万念俱灰。所有曾经渴望回京、回乡的梦想,都化作了泡影,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。于是所有的希望,都熄灭了。以后的生活中,柳宗元一边尽可能的营造着生活环境,一边写诗著书,忙于微不足道的政事,就这样打发着日子,了却淡然的余生。
  他死时,年仅47岁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(三)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字由来重李唐,如何万里竟投荒?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旧泽尚能传柳郡,新亭谁为续柑香?
  柳宗元死后,他身后的许多文人都追寻着他的脚步,前来柳州,寻访他的足迹。时间增添了他的魅力,他的文章成为许多相同境遇的文人的精神支柱。他的存在,为中国文化史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,成为了一个独特的文化映像。然而,这所有的一切,包括他那身后鹊起的文名,都为曾给他那颗失意孤寂的心带来些许安慰。反倒是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,填补了许多同样残破的灵魂,使他之后的许多人得到了安慰。
  我写了一副对联,算是草草总结了这位文豪的一生: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半生漂泊,造就一身才华满身殇;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生执笔,千秋文章自任后人评。
  迷蒙之中,仿佛又看见柳宗元迈着和来时一样沉重的步伐,转身离去。依旧是青衫飘飘,渐行渐远,终被迷雾重新掩盖。只见那去时的路上,踏着历史的尘埃,留下一行足迹;那凄迷的薄雾中,至今仍在柳侯祠徘徊的,千年不变的身影。都足以留给后人前去瞻仰,聊以自慰。

7. 柳侯祠的主要内容

客寓柳州,住舍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。夜半失眠,迷迷顿顿,听风声雨声,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,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,青衫灰黯,神色孤伤。第二天一早,我便向祠中走去。  挡眼有石塑一尊,近似昨夜见到神貌。石塑底座镌《荔子碑》《剑铭碑》,皆先生手迹。石塑背后不远处是罗池,罗池东侧有柑香亭,西侧乃柳侯祠。祠北有衣冠墓。这名目,只要粗知宗元行迹,皆耳熟能详。  祠为粉墙灰瓦,回廊构架。中庭植松柏,东厢是碑廊。所立石碑,皆刻后人凭吊纪念文字,但康熙前的碑文,都已漫漶不可辩识。由此想到,宗元离去确已很远,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,也已截截枯朽。时值清晨,祠中寥无一人,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,在回廊间回声,从漫漶走向清晰,又从清晰走向漫漶。   柳宗元到此地,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。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,进行贬放罪人的所在,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,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。西伯利亚还有那分开阔和银亮,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,潮湿蒸郁,暗无天日,人烟稀少,瘴疫猖獗。去西伯利亚的罪人,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,这里没有,投下多少具文人的躯体,也消蚀得无影无踪。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,御笔一划,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。 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。他的被贬,还在十年之前,贬放地是湖南永州。他在永州待了十年,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。亲族朋友不来理睬,地方官员时时监视。炎难使他十分狼狈,一度蓬头垢面,丧魂落魄。但是,炎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,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,中国文化史拥有了《永州八记》和其他篇什,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。  照理,他可以心满意足,不再顾虑仕途枯荣。但是,他是中国人,他是中国文人,他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。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,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。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,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。这年年初,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,他还是按捺不住,欣喜万状,急急赶去。 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,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。他随口吟道:   南来不做楚臣悲,  重入修门自有期。  为报春风汩罗道,  莫将波浪枉明时。  (《汩罗遇风》)  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,读着总让人不舒服。他提到了屈原,有意无意地写成了“楚臣”,倒也没有大错。同是汩罗江畔,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与今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,心境不同,心态相仿。  个人是没有意义的,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,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,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,只有颤栗在众口交铄下的疲软肉体,只有上下左右排行第几的座标,只有社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,只有种种伦理观念的组合和会聚。不应有生命实体,不应有个体灵魂。  到得长安,兜头一盆冷水,朝廷厉声宣告,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。  朝廷像在给他做游戏,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去。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,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立的人格。多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,让你记住:你不是你。  柳宗元凄楚南回,同路有刘禹锡。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,不能让这两个文人待在一起。到衡阳应该分手了,两们文豪牵衣拱手,流了很多眼泪。宗元赠别禹锡的诗句是:“今朝不用临河别,垂泪千行便濯缨”。到柳州时,泪迹未干。 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,那是在嘲谑自己: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”。悲剧,上升到滑稽。  这年他四十三岁,正当盛年。但他预料,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。他四处打量,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,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。  他无法预料的是,这个罗池庙,将成为他的祠,被供奉千年。  不为什么,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。  屈原自没于汩罗江,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。幸好回来,柳州、永州无所谓,总比在长安强,什么也不怕,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。中国,太寂寞。  在柳州的柳宗元,宛若一个鲁滨逊。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,利用着,挖了井,办了学,种了树,修了寺庙,放了奴婢。毕竟劳累,在四十七岁上死去。 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,一般被称为政绩。当然也对,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,每件事,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,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,并不考据何种政治规范;作了,又花笔墨加以阐释,疏浚理义,文采斐然,成了一种文化现象。在这里,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,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,营业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。在当时的中国,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,如果多一些,该多好。 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。他死后,一代又一代,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,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,在南下的路途中,一想到柳宗元,心情就会平适一点。柳州的历代官吏,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。这些都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。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,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文人意识,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,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,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,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、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一。“夫文章政事,不判两途,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,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,俾乱虑滞志,无所容入,然后理达而事成,故其惠化至今。”为此,他下快心重修柑香亭,没有钱,就想方设法,精打细算,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帐。亭建成后,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,所谓“每于公退之暇,登斯亭也,江山如是,蕉荔依然,见实闻花,宛如当日”,不能不说,这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,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。  更多的是疑问。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、重重疑问,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人苦苦思索:   文字由来重李唐,  如何万里竞投荒?   池枯犹滴投荒泪,  邈古难传去国神……   自昔才名天所扼,  文章公独耀南荒……   旧泽尚能传柳郡,  新亭谁为续柑香?   这些感叹和疑问,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。旧石碑模糊了,新石碑又续上去。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,郭沫若题,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。当时,柳宗元变成了“法家”,衣冠墓修得很漂亮。 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。他说:“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起,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。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。”这位副市长年岁尚轻,大学毕业,也是个文人。  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。中国文人的命运,在这里裸裎。  但是,日近中天了,这里还是那样宁静。游人看是一个祠堂,不大愿意进来。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,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。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,少年们放轻脚步,离它们而去。  静一点也好,从柳宗元开始,这里历来宁静。京都太嘈杂了,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,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。结果,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,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。唯有在这里,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出,重新凝入心灵,并蔚成方圆。它们突然变得清醒,浑然构成张力,生气勃勃,与殿阙对峙,与史官争辩,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。世代文人,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,三分自信。华夏文明,才不至全然黯喑。朝廷万万未曾想到,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,点化了民族的精灵。  好吧,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。明天,或许后天,会有一些游人,一些少年,指指点点,来破读这些碑文。 

柳侯祠的主要内容

8. 柳侯祠主要描述内容

客寓柳州,住舍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。夜半失眠,迷迷顿顿,听风声雨声,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,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,青衫灰黯,神色孤伤。第二天一早,我便向祠中走去。  挡眼有石塑一尊,近似昨夜见到神貌。石塑底座镌《荔子碑》《剑铭碑》,皆先生手迹。石塑背后不远处是罗池,罗池东侧有柑香亭,西侧乃柳侯祠。祠北有衣冠墓。这名目,只要粗知宗元行迹,皆耳熟能详。  祠为粉墙灰瓦,回廊构架。中庭植松柏,东厢是碑廊。所立石碑,皆刻后人凭吊纪念文字,但康熙前的碑文,都已漫漶不可辩识。由此想到,宗元离去确已很远,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,也已截截枯朽。时值清晨,祠中寥无一人,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,在回廊间回声,从漫漶走向清晰,又从清晰走向漫漶。   柳宗元到此地,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。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,进行贬放罪人的所在,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,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。西伯利亚还有那分开阔和银亮,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,潮湿蒸郁,暗无天日,人烟稀少,瘴疫猖獗。去西伯利亚的罪人,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,这里没有,投下多少具文人的躯体,也消蚀得无影无踪。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,御笔一划,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。 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。他的被贬,还在十年之前,贬放地是湖南永州。他在永州待了十年,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。亲族朋友不来理睬,地方官员时时监视。炎难使他十分狼狈,一度蓬头垢面,丧魂落魄。但是,炎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,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,与自我对话。于是,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,中国文化史拥有了《永州八记》和其他篇什,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。  照理,他可以心满意足,不再顾虑仕途枯荣。但是,他是中国人,他是中国文人,他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。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,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。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,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。这年年初,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,他还是按捺不住,欣喜万状,急急赶去。 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,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。他随口吟道:   南来不做楚臣悲,  重入修门自有期。  为报春风汩罗道,  莫将波浪枉明时。  (《汩罗遇风》)  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,读着总让人不舒服。他提到了屈原,有意无意地写成了“楚臣”,倒也没有大错。同是汩罗江畔,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与今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,心境不同,心态相仿。  个人是没有意义的,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,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,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,只有颤栗在众口交铄下的疲软肉体,只有上下左右排行第几的座标,只有社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,只有种种伦理观念的组合和会聚。不应有生命实体,不应有个体灵魂。  到得长安,兜头一盆冷水,朝廷厉声宣告,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。  朝廷像在给他做游戏,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去。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,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立的人格。多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,让你记住:你不是你。  柳宗元凄楚南回,同路有刘禹锡。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,不能让这两个文人待在一起。到衡阳应该分手了,两们文豪牵衣拱手,流了很多眼泪。宗元赠别禹锡的诗句是:“今朝不用临河别,垂泪千行便濯缨”。到柳州时,泪迹未干。 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,那是在嘲谑自己:“十年憔悴到秦京,谁料翻为岭外行”。悲剧,上升到滑稽。  这年他四十三岁,正当盛年。但他预料,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。他四处打量,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,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。  他无法预料的是,这个罗池庙,将成为他的祠,被供奉千年。  不为什么,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。  屈原自没于汩罗江,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。幸好回来,柳州、永州无所谓,总比在长安强,什么也不怕,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。中国,太寂寞。  在柳州的柳宗元,宛若一个鲁滨逊。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,利用着,挖了井,办了学,种了树,修了寺庙,放了奴婢。毕竟劳累,在四十七岁上死去。 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,一般被称为政绩。当然也对,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,每件事,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,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,并不考据何种政治规范;作了,又花笔墨加以阐释,疏浚理义,文采斐然,成了一种文化现象。在这里,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,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,营业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。在当时的中国,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,如果多一些,该多好。 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魅力。他死后,一代又一代,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,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,在南下的路途中,一想到柳宗元,心情就会平适一点。柳州的历代官吏,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。这些都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。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,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文人意识,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,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,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,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、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一。“夫文章政事,不判两途,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,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,俾乱虑滞志,无所容入,然后理达而事成,故其惠化至今。”为此,他下快心重修柑香亭,没有钱,就想方设法,精打细算,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帐。亭建成后,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,所谓“每于公退之暇,登斯亭也,江山如是,蕉荔依然,见实闻花,宛如当日”,不能不说,这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,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。  更多的是疑问。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、重重疑问,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人苦苦思索:   文字由来重李唐,  如何万里竞投荒?   池枯犹滴投荒泪,  邈古难传去国神……   自昔才名天所扼,  文章公独耀南荒……   旧泽尚能传柳郡,  新亭谁为续柑香?   这些感叹和疑问,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。旧石碑模糊了,新石碑又续上去。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,郭沫若题,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。当时,柳宗元变成了“法家”,衣冠墓修得很漂亮。 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。他说:“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起,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。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。”这位副市长年岁尚轻,大学毕业,也是个文人。  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。中国文人的命运,在这里裸裎。  但是,日近中天了,这里还是那样宁静。游人看是一个祠堂,不大愿意进来。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,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。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,少年们放轻脚步,离它们而去。  静一点也好,从柳宗元开始,这里历来宁静。京都太嘈杂了,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,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。结果,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,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。唯有在这里,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出,重新凝入心灵,并蔚成方圆。它们突然变得清醒,浑然构成张力,生气勃勃,与殿阙对峙,与史官争辩,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。世代文人,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,三分自信。华夏文明,才不至全然黯喑。朝廷万万未曾想到,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,点化了民族的精灵。  好吧,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。明天,或许后天,会有一些游人,一些少年,指指点点,来破读这些碑文。